前言
虽然在极夜期间太阳不会升起,但星光和月光仍然会在黑暗的天空中闪耀,为极地圈内的人们带来一些光明和美丽。
——matrix
接触《项塔兰》这本书,是因为意外的一段话,如下:
_“一个人不论伟大还是平凡,只要他顺应自己的天性,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,并且一心把自己喜欢做的事做得尽善尽美,他在这世界上就有了牢不可破的家园。于是,他不但会有足够的勇气去承受外界的压力,而且会有足够的清醒来面对形形色色的机会的诱惑。”
——_Gregory David Roberts 《项塔兰》
当然,到目前为止,我还没有在原文中看到这段话,但我觉得脱离一篇文章来看一段话,容易望文生义,于是我希望在这本书中找找答案。
正文
在读这本书的开头的时候,我觉得这不会又是一本爽文小说吧,故事背景那么离奇,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看的,但是因为没有解决心中的疑问,遂一直往下看了。直到看到后面,我才有了新的体会。
个体与世界的思考——卡拉的回答
“了解世界出了什么毛病,的确是件好事,”隔了一会儿之后,卡拉说,“但了解不管世界出了多大毛病,你都无法改变,也同样重要。这世上有些不幸的事,其实是在有人想改变时,才变得更加不幸。”
“我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相信,我想你是对的。我知道,有时候,我们愈是想改善,结果愈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但我倾向于认为,如果我们做得对,每件事、每个人都能变得更好。”
– 项塔兰
这段话出自林和卡拉的对话,林和卡拉在一场意外中相识,卡拉在危险之际救了林的性命,故事慢慢展开。
这段话的背景,来自林目睹了孟买的很多悲惨的场面,遂产生的思考,面对来自自然或人为的各种灾难,生命是脆弱的,尊严和际遇不再那么重要,活着成为了唯一目标。
世外山村的体验——林的旅行
直到我人在这里,在来到这个印度村子的第一个晚上,在恍恍惚惚飘荡于喁喁私语之上而眼中满是星斗时;直到另一个男人的父亲伸出手安慰我,把贫穷农民布满茧的粗手放在我肩上时;直到在这里,在这一刻,我才看到、感受到自己所加诸别人的痛苦,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——痛苦、恐惧、愚蠢而不可原谅地虚掷人生。羞愧和哀伤使我悲痛难抑。我突然理解到自己内心有多么渴求、多么缺乏爱。最后,我终于了解自己何其孤单。
但我不能回应。我的文化误我太深,教了我所有不该教的东西。我因此一动不动地躺着,毫无反应。但心灵没有文化之分,没有国籍之分,没有肤色、口音、生活方式之分。心灵永恒不变,心灵举世皆同。内心虽豁然开朗却悲伤满怀之时,心灵不可能平静。
我紧咬着牙,面对星空,闭上眼,不再抗拒,让自己沉沉睡去。人之所以渴望爱,急切地追求爱,乃是因为爱是治疗孤单、羞愧和悲伤的唯一解药。但有些情感藏在内心极深处,只有孤单能帮你寻回。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太难堪,只有羞愧能助你在过往的阴影下生活。有些事太让人伤心,只有心灵能替你呐喊,发泄那伤痛。
– 项塔兰
这段话是林跟随普拉巴克回到山村时的体验,面对山村时,结合自己的人生际遇所产生的一些思考。我觉得这段话,每读一遍都很深刻,因为他在直面我们每个人都会回避的问题。
描写中的通感——普拉巴克的母亲
她那和蔼可亲的脸庞上,有了饱经沧桑的痕迹。脸颊高处的皱纹,是她用以将泪水留在眼眶的堤堰。每当她一人独处或专心工作时,那未可明言、无法回答的疑问便让她丰满的红唇喃喃自语。坚定让她那带着反抗姿态的突出双下巴更显顽强。她的额头中央和两眉之间,总是浮现着浅浅的皱纹,仿佛她正在那些柔软的皱褶里,思索着荒谬又可叹的人生道理:凡快乐必有其苦恼,凡财富必有其代价,凡生命必迟早要经受彻底的悲伤和死亡。
– 项塔兰
这段话是林回到普拉巴克家里时的感受,普拉巴克的母亲是当时那个小山村里,村长的女儿,和普拉巴克的父亲也是媒妁之约,我当时读到这段描写很欣赏,也不禁好奇,为什么能从外貌中读出这么多东西呢?
什么是幸福快乐——山村之景
但就像普拉巴克说过的,村民真的是几乎每天都在唱歌。**如果说幸福快乐的指标是美食、大笑、高歌与善良,那么,在这些生活质量上,西方人真的要大叹不如。**待在那里的六个月期间,我从没听过一句伤人的话,也没见过有人愤怒得张牙舞爪。此外,在普拉巴克的村子里,男男女女个个健壮。当祖父母的,身材圆滚,但不胖;当父母的,愉快而健美;小孩四肢健壮,聪明又活泼。
这村子还给我某种笃定的感觉,我在任何城市都没体验过的感觉:那种笃定感滋生于土地和耕种者可互换之时,滋生于人与大自然合而为一之时。城市是不断在改变的地方,而且是不可回复的改变。__城市的招牌声音,是风钻发出的响尾蛇般的嗒嗒震颤声——商业爬行动物攻击的警告声。但这村子里的改变是循环往复的改变。自然界的改变,随着四季循环,回复原状。凡来自大地的,最终都回归大地;凡兴盛茁壮的,都渐渐消失以再度滋长。
– 项塔兰
这段话其实非常耐人寻味,我一直觉得城市和乡村是互补的。
心中的欲望之河
我在想另一种河流,流贯全世界每个人的河流,不管我们来自何处。**那是条心河,心中的欲望之河。那是条纯净映现我们每个人的真实自我和真正成就的河流。**我这辈子一直在战斗,始终处于随时准备为所爱和所恨而战斗的状态,甚至到了过于好斗的地步。最后,我成为战斗的化身,我真正的本性被凶狠、敌意的面具所掩盖。我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就跟其他凶神恶煞一样,告诉别人“别跟我作对”。最后,我变得很会表达这种情绪,因此我时时刻刻都表现出“别跟我作对”的模样。
在这村子,这不管用,没有人能理解我的肢体语言。他们不认识其他外国人,没有可供参考的对象。我板起严肃甚至严酷的脸,他们大笑,带着鼓励之意轻拍我的背。不管我摆出什么表情,他们都当我是和气的人。我成了爱开玩笑的人,卖力干活,逗小孩笑,跟他们一起唱歌、跳舞、开心大笑的人。
而我想,我那时候真是那样的大笑。他们给了我机会,让我能重新做人,能遵循那条内在的河流,成为我一直想成为的男人。就在我了解淹水游戏的木桩是怎么一回事的那一天,我独自站在雨中。不到三小时前,普拉巴克的母亲告诉我,她召集了村中的妇女开会:她决定给我取个新名字,像她那样的马哈拉施特拉人的名字。我住在普拉巴克家,会上因此决定我该以哈瑞为姓。基尚是普拉巴克的父亲、我的义父,按照传统,我应该以他的名字作为我的中间名。妇女团判定我性情平和开朗,鲁赫玛拜便决定以项塔兰为我的名字,意为和平之人或天赐平和的男子。妇女团也同意。
那些农民把他们的木桩钉进我生命的土地,他们知道那条河流止于我生命的什么地方,然后以新名字标示那地方:项塔兰·基尚·哈瑞。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他们认定是我的那个男人的内心找到那名字,还是把那名字像许愿树一样栽种在那亩心田,期待它成长茁壮……__不管是怎样,也不管他们是发现抑或创造了那平和,现在的我是在那时候诞生的——当我站在淹水木桩附近,昂首向天接受圣雨洗礼的时候。我慢慢地变成了项塔兰,一个更好的人,虽然,有点太迟了。
-- 项塔兰
如果过去的自己很坏,是否还有机会改变,至少在这本书里,林给了我们答案。
带着面具跳舞
但我不可能回桑德村。那时候不行。在城市,人虽然昧着自己的个性和灵魂,却可以活得好好的。如果住在村落里,人就必须彻底看清自己的个性和灵魂。罪与罚是我时时刻刻摆脱不掉的印记。我逃出监狱,但我的未来也因逃狱而被紧紧掐住。
– 项塔兰
这段话虽然简短,但却非常有力。林从新西兰逃到孟买,经历了山村的洗礼,但不得不回到城市生活,我想,对于我们而言,和过去糟糕的自己握手言和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从过去来,向未来去。
总结
在这篇文章里,我主要介绍了《项塔兰》这本书的几个片段,非常耐人寻味,里面很多的东西值得思考。